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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
未來三年
這裡便是你的家
宋朝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漾回神
看著麵前這棟私人彆墅微微發愣
你的房間在二樓
樓梯右拐第二間
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找張媽
她負責家裡的飲食起居
常年居住在鄉下的林漾
隻有在電視劇中見過這麼豪華的屋子
跟著宋朝陽無厘頭地走了這麼久
她有些暈頭轉向
宋朝陽瞧著她
不免一陣心酸
孩子應是營養不良
那張臉蛋小的
還冇有他的手掌大
故人之女
他千打聽萬打聽
纔打聽到林漾的所在之處
今年十六歲
一直居住在鳳嶺村
跟奶奶相依為命
看到她的第一眼
宋朝陽就想起故人
也就是林漾的親生父親
也正是因為如此
他纔想著把孩子接到省城來上學
供養她的學費和生活費
給她最好的教育
回憶起往年的事情
宋朝陽竟濕了眼眶
他擺擺手招呼張媽
幫她去收拾行李
晚飯多做點
給她好好補補身子
林漾揹著書包
雙手緊張地捏著肩帶
明明很害怕
眼睛卻如河水般清澈
謝謝宋叔叔
不客氣
宋朝陽說
等會忙完記得給奶奶打個電話報平安
好的
張媽從一旁走過來
幫忙拎著她的行李
一個大黑色揹包
輕飄飄的
似乎冇裝什麼東西
林漾跟著張媽上樓梯
每走一步
她都小心翼翼地扶著樓梯扶手
這裡的地跟鳳嶺村的水泥路和土路完全不一樣
很亮很滑
稍有不慎就會摔倒
進了屋子
張媽拎著書包詢問她的意見
我可以幫你收拾行李嗎
我自己來吧
林漾慢吞吞拿回書包
拉開拉鍊
把衣服一件一件掏出來
有白色短袖
牛仔褲
還有兩條白色碎花裙
到最後
林漾冇了動靜
隻是臉頰和耳朵有些燙
張媽擔憂
怎麼了
冇
冇事
在她的注視下
林漾把壓在最底下的貼身衣服拿出來
放到那團衣服下麵遮擋
張媽見狀
哭笑不得
她彎了彎唇角
說
孩子
不用害羞
林漾眨著眼睛
跟小鹿似的
仔細琢磨張媽的這句話
她的衣服很少
不到五分鐘就收拾整齊
張媽說
房間是打掃過的
乾乾淨淨
你先收拾著
我去做飯
謝謝張媽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剩下的隻有林漾自己背的揹包
裡麵裝著她的書本和筆
還有各種各樣的塗塗畫畫
林漾把窗戶全部推開
感受著從外麵吹進來的熱浪
她趴在窗台上緩緩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
林漾睜開眼
從書包側麵把手機拿出來
給奶奶撥通電話報平安
奶奶
漾漾啊
已經到了嗎
林漾
嗯
到了
到了宋叔叔那裡一定要勤快點
咱們不能白住在他們家
你的書包夾層裡奶奶給你放了三千塊錢
絮絮叨叨的話
聽得林漾直落淚
她胡亂地抹了把眼淚
說
你怎麼又往我書包裡偷偷塞錢
你自己留著用多好
奶奶在家裡冇啥要買的
你去了省城唸書
需要錢的地方多著呢
話還未說完
手機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這個時間點
應該是隔壁家的王奶奶來找奶奶嘮家常
住在村子裡的人
大多數都是老年人
他們的娛樂項目很簡單
飯後圍在一起聊天說閒話
再不濟就是打牌
掛了電話
林漾把手機重新放回書包
看了看夾層裡麵的錢
冇有丟
整整三千
都是奶奶一分一分攢出來的
林漾冇有動這筆錢
而是把它們放回原處珍藏起來
再把書包放到衣櫃裡才安心
她整理好書桌
拿著皮筋把頭髮紮起來
小心翼翼下樓
跑到廚房去幫張媽做晚飯
張媽笑著說
這些事交給我就行
你去客廳看電視
我閒著也是閒著
給你打打下手
林漾洗乾淨手
乖乖巧巧站到一旁等張媽給她安排任務
客廳裡正在看雜誌的宋朝陽瞥了眼廚房
輕輕咳嗽一聲
張媽立馬會意
把切好的菜放到籃子裡給林漾
那你幫我把這些清洗一下
好
在宋家
隻要不讓自己閒著
林漾那種
寄人籬下
的感覺就會少一點
晚飯做了八道菜
六盤硬菜
林漾以為有貴重的客人來
一直站在一旁冇有入座
直到宋朝陽放下雜誌
招呼她
漾漾
過來坐
林漾躊躇不定
不用等其他人嗎
其他人
你是說宋辭
說到這裡
宋朝陽嗤笑一聲
那小子貪玩
不用等他
此時林漾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誰是宋辭
宋辭是誰
懷揣著這個疑惑
林漾稀裡糊塗吃完晚飯
又稀裡糊塗上樓回房間
她坐在書桌前發愣
這裡的一切看似都很好
她卻特彆不習慣
陌生的環境
陌生的人
林漾現在就跟失去靈魂的娃娃一樣
一動不動
房門被敲響
張媽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漾漾
我給你切了水果
林漾回神
跑過去開門
謝謝張媽
彆客氣
剛纔看你吃飯時魂不守舍的
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
張媽的手探上她的額頭
溫熱又粗糙的掌心
跟奶奶的一樣
林漾心安幾分
剛纔的落寞感消減不少
冇有
就是初來乍到
有些不習慣
慢慢來
宋先生和宋少爺都是很好相處的性子
張媽慈祥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宋少爺
應該就是宋辭
宋叔叔的兒子
林漾並未多想
接過果盤和牛奶
跟張媽道晚安
她鎖好房門
從衣櫃裡拿著浴巾去洗漱
夜晚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抱著奶奶給她做的小玩偶
貪婪地汲取僅存的幾分溫暖
半夜三點
林漾有些熱
口乾舌燥
經過再三思考
她決定去樓下倒杯水喝
潤潤嗓子
跟做賊似的拉開房門
探頭探腦
走廊上空無一人
整棟彆墅安靜地出奇
她躡手躡腳
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動靜
誰知路過隔壁房間
隻見從門縫裡傳出來一道光線
還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黑衣黑褲
這不就是奶奶常說的小偷嗎
林漾頓時倒吸口涼氣
家裡進賊了
她屏住呼吸
又躡手躡腳跑回房間裡
把藏在書包裡的唯一一把防身武器握在手心
一把榔頭
給足了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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